杨宁家的情况张正非常了解,也十分同情,给到他的酬劳也是最高,比方说,另外一名铁匠提炼二块矿石才能获得一枚铜币,而杨宁提炼一枚矿石就能获得,酬劳是他的一倍,不过杨宁也确实了得,他提炼一块矿石的速度和纯度都是这个铁匠铺当中首屈一指的,其他人明知道他的人工要比自己都高,却没有不服气。
“哎,好的。张大哥,我知道了。开炉!”
张正话音刚落,杨宁撸起袖子,走到那座没有铁匠的火炉旁,对负责烧火的伙计吩咐一声,拿起一块矿石放进炉中就开干。
“叮叮,叮叮......”
人头般大的矿石在火炉中烧得通红,散发出阵阵高温,杨宁用火钳夹起放到炉边的锻台上,右手挥舞着一把五斤重的铁锤,用力敲打。锻台旁边的地面上,还堆放有三四十多块这般大土黄色的矿石。
这么大的一块矿石,每块约有十来斤重,经过提炼之后,除去所有杂质,一般都能打造一样农用工具或普通兵器。
民间那些与生活息息相关,常用的普通工具,基本上就是十枚铜币就能购买一件全新的。而一块矿石的成本约为三枚铜币,加上铁匠师的工钱,所用的炭火,打造一件农具约莫一共五六枚铜币,所以铁匠铺的利润还是不错的。
由于张正他们的手艺在南远城还算有些名气,每一个月至少都能接到上百单订单,还有一些练武人士专门定制的刀剑兵器。
大陆上所有的交易都是统一使用金、银、铜三种货币来结算:一枚金币=一百枚银币;一枚银币=一百枚铜币。
杨宁基本上每月都能赚取到二枚以上的银币维持生活,他们父子两平时也吃的非常简朴,偶尔还会简单到一枚铜币一碗最粗糙的素面解决一餐。
所吃到的肉类,很大部分都是杨宁在河里钓上来的鲜鱼或者在山上打到的野味,市集上所售卖的肉类,价格都普遍昂贵,最便宜、最粗糙的毛猪肉也要3枚铜币才买到一斤,杨宁都不怎么舍得购买。
幸好在杨宁小时候也曾练过几年武技,这才敢到山上自个狩猎些兽肉回来,这才不至于父子两连一些腥荤都没有。
“呼,呼,呼......”
不到一柱香,通红的矿石已经降温变回原来颜色,第一次锻打之后,体积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的矿石重新投入火炉当中,负责烧火的伙计被灼热的火光映红了脸庞,用力推拉火炉鼓风的把手,加大火力煅烧被杨宁初步锤炼的矿石。锻台上,残留一块块从矿石中锤落下来细小的碎石。
在矿石加热的时候,杨宁拿起锻台旁一把猪鬃毛做成的扫子,把锻台上的碎石全部扫落地上,准备等矿石烧红后再提炼。
火炉上的木炭都是专门用于锻造使用的,温度非常高,没一会,从新回炉的矿石就已经烧至通红,散发炙热的高温。
“好!停!”
叫停用力鼓风的伙计,杨宁双手拿起一把大火钳,一把夹起通红的矿石放到锻台上,右手一抓,提起铁锤‘兵兵邦邦’就是一阵猛打。
上一锤,左一锤,右一锤。一溜溜的火星四溅,不断有土黄色的碎石洒落在锻台上面。矿石渐渐降温,体积慢慢减少,当在没有碎石掉落的时候,剩下只有原来一半体积的矿石露出一坨不规则黑色金属,泛出一丝乌光。
“小明,猛火!”
夹起黑铁再一次投入炉中,杨宁对烧火的伙计招呼一声。
“呼,呼,呼......”
火炉冒出熊熊火焰灼烧着黑铁,渐渐再次变得通红。火光映红了杨宁的脸,炎热的高温扑面而来。
“好!收火!”
喊停了伙计后,杨宁把烧的通红的黑铁夹到锻台,有一次挥舞铁锤捶打起来。如此反反复复经过四五次锻打,半个时辰之后,一个锄头模样的农具被打造出来,乌黑光亮,表面光滑,刃口处泛着寒光,一看就是一把上好农具。
四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,天色开始变暗,一个白天就快要结束了。杨宁已经打造出六件农具;老板张正也打造出四件;另外那名铁匠师稍微差点,只是打造出三件来。
“张大哥,今天我就先到这了,连续这么多天的雨天,直到今天才放晴。家里的肉食都已经全部吃完了,趁着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,我想上山打两只山兔野鸡回来给安儿吃,我就先走了,明天一早我在过来。”
把锻台收拾了一下,杨宁放下手中的铁锤,对张正说道。
“嗯,好!安儿还小,应该多给他补补。你去忙吧,不过记得注意安全。”
张正没有回头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,类似的情况这几年来他已经习以为常,不过还是不忘叮嘱杨宁注意安全。
“哎,知道了。张大哥,那我先走了。”
回应了一句,杨宁吩咐伙计熄炉,放好已经打好的农具,迈步走出院门口。
“咦?爹今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坐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的杨安,刚抬头看见远处回来的老爹,有些惊讶地问道。
杨家没破落前也算是有两个小钱,而且出于经商的缘故,杨宁小时候也曾被他老子送到私塾读过好几年书。现在家道中落了,送不起自己儿子去读书的费用,便自个充当老师,平时也会教儿子认字。
“哦,安儿啊。家里已经没有肉了,爹就早点回来,准备上山狩猎一两只野兔回来今晚做菜,你就先在家里淘米做饭吧。”
来到门口,听见自己儿子发问,杨宁嘱咐了杨安一句,取出一把铁刀,背上一只箩箕,出了南远镇,向镇外的大山走去。
其实南远镇就建立在南峰山脚下不远处,出镇不到半个时辰,杨宁早已踏入了大山里面。经过几年的磨炼,而今他也算是一名狩猎老手了。大山深处不敢太过深入,但是在外围的区域,有很多地方它都已经有一定的了解。
山中野兽众多,有两个地方最容易遇到。一个是大山东面距离南远镇三十里处又一座小型湖泊,那里是附近野兽出没喝水的地方,虽然野兽数量多,但会有凶猛的大型野兽前来,在那里捕猎会风险极大。
另外一处地方是西面一处洼地,并且生长有不少植物果实,相距南远镇约四十里,距离虽然较远一些,但是来此觅食的大多数是小型野兽,危险性大大降低。
草丛植株都有一尺多高,杨宁一边向着西面走去,一边不时仔细观察附近草地的情况,偶尔还会俯下身子,拨开草丛查看上面的痕迹。
就这样,走走停停,停停看看。在走出十多里路,杨宁蹲下身体认真查看面前的一丛青草后,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伸手微微拨了拨青绿的草叶,草根旁有两颗褐黑色,一截小拇指长,黄豆般大的条状物体静静地躺在草地上。杨宁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,感到还未丝丝微弱的温度,显然留下的时间不久,前面一步远处,青草还残留着踩踏的痕迹没有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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